【宜嘉】脱缰 (十四)
*终于完结了,谢谢一直的喜欢,不满意多见谅,笔芯(:з」∠)_
年关过后,王嘉尔一家决定回趟香港,段宜恩也正好申请了休假。
两个人都很默契的三缄其口那个在樱花大道上走到黎明的夜晚,
只有挂在衣架上的风衣,口袋里残留着萎缩的花瓣,静静沉淀成暗红色。
王爸爸身体初愈便迫不及待的带着王妈妈先一步离开,于是公司剩下的烂摊子只能落到王嘉尔身上,曾经的游手好闲,总要偿还。
航班起飞那天,
城市的上空被冷空气漂成纯白色,
王嘉尔一接到段宜恩的电话就快步走进房间把行李箱拖到玄关,边换鞋边抬起头问Iris:“你确定不跟我们坐一辆计程车去机场吗?坐得下的。”
“不要”后者想都没想就否决了,“我才不要当个又大又亮的电灯泡。”
“我们又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要谈。”实在哭笑不得,“那我先走咯,你自己注意时间。”
——14——
“樱花差不多都谢了,稀稀拉拉的。”司机先生的声音很洪亮,好像生怕后面两位僵持的乘客注意不到自己的存在似的。
这不是个好话题,
虽然此时的两位乘客正好对樱花最盛的那个烟火声没有停息的夜晚,都有充足的发言权。
粉色的花朵一簇簇坠了满树,风稍稍一吹就温柔地飞舞,抖落抖落便又全都可惜地飘到地上。
段宜恩应该也想起来了,因为王嘉尔听见他笃定地说,
“是,新年的第一天,就开得很好。”
王嘉尔包里有一张机票,无疑是从这里飞到香港的,段宜恩有两张,一张和他一样,另一张从香港往LA。
“其实你也不必...”
刚开口就被打断,
“我想看看香港的夜景,就在飞机上看一秒也好。”段宜恩头也不回地盯着窗外零落的樱花,又欲盖弥彰的补上一句,“你别多想。”
王嘉尔别开脸,偷偷笑起来,他还从来没有发现段宜恩也有扭捏又矫揉造作的一面,像个含羞的姑娘家,他想再开口说点什么,却也作罢。
应该不用戳穿也心知肚明,他们感情的结束,都已经是很久,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
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,王嘉尔想着,那天我没有醉得那么厉害,也没有睡熟,还有,樱花再美好,也没能美好过你。
他最终是吞进肚里,即使当段宜恩拥抱他告别的时刻,要保守的秘密又多了一句
——新换的香水味道很适合你。
段宜恩一边频频回头一边小跑到就要合上的自动门前,像往常一样踮起脚尖把手伸向感应器,
“Bye.”他大幅度的挥着手。
在自动门合上之前,王嘉尔也伸手朝他挥了挥,算是回应。
这么久以来公司的压力绷紧了神经,要么彻夜难眠,要么睡得不省人事,总之王嘉尔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,回家的第一天却梦到了段宜恩。
梦里二十多年前的他出生在加州富人区充沛的阳光里,他是家里的大少爷,肆意狂欢地玩耍,或许满口脏话,无忧无虑。
他还留着短而青涩的刺猬头,紫外线把他的皮肤灼成深一些的小麦色,偶尔滑着滑板穿行在青翠的草地间,跳起来把滑板在空中翻飞又稳稳落地,或是从泳池里清澈的水里欣喜地钻出湿透了的脑袋,甩出晶莹的水滴闪闪发亮。
梦醒之后,王嘉尔拨通了梦中人的电话,起初只惜字如金的短短交代一句:
“我这几天,就去见你。”
“你有没有梦到我?”段宜恩没头没脑地问。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他一改当天矫情的作态,立马爽快地坦诚:
“因为我梦到了你。”
“是,我也梦到了你。”
“我去见你。”
“不要,还是我去见你。”王嘉尔坚持道,“我去见你。”
段宜恩终于妥协:“那你定好航班告诉我,我去机场接你。”
好不容易回香港休假却只享受了一段并不酣适的昼夜,听起来有点吃亏。
在飞机上补眠之前,王嘉尔强打起精神趴在床边,俯视着即将会面的人口中迷人的夜景,
维多利亚港泊了几排货轮,看起来很是忙碌,万家灯火连成璀璨的金色河流,红色的灯光在车水马龙里闪烁,
香港的夜晚很美,却也没能美过你。
想对段宜恩说的话,又添一句。
他裹紧外套,香甜的睡过去。
清晨,机舱里的三五小孩子就开始为LA明媚的天气欢呼,一落地便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连跑带跳的直到机场大厅。
王嘉尔看见不远处一个单薄的身影把棒球帽压得很低,笑着张开双臂,
他迎上去扑进准备好的怀抱里,被举起来转了好几个圈,
手臂紧紧箍着段宜恩的后颈,挺翘的笔尖凑到颈窝里深吸一口气,
“这个香水的味道,很适合你。”
还有好几句想说,
该怎么总结得简单明了一些?
王嘉尔把下巴抵在他肩胛上:“我们永远在一起。”
这是他在短时间内盘算出来的,最好的概括方式。
段宜恩总想着,如果能让他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,那再好不过,而他却早已能够独当一面。可在刚才的某一刻,仿佛又见到了那个脱缰的少年,纯粹又我行我素地绽开笑容,重新归来。
加州金色的阳光里,段宜恩穿着疲塌的家居服,蹲在泳池边,凝视着不知疲倦的人玩耍得宛如一条美人鱼,
“吃饭了。”他用手在泳池边搅开阵阵水花以引起注意,
小美人鱼潜入水下游过来,从碧蓝色的水面探身,眨巴着因为憋气而红红的眼睛,调皮地凑到段宜恩脸颊上亲一口,水溅得他衣襟湿透,
“我爱你。”
——END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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